编辑 | 吴说区块链

本文以 Bloomberg 10 月 10 日的报道为主体，对  Caroline Ellison 在 10 月 10 日和 11 日的证词进行了整理，以下为 Bloomberg 原文编译：

Caroline Ellison 于 10 月 10 日抵达纽约法庭 来源：Bloomberg

周二下午，Caroline Ellison登上了证人席，并在几分钟内指向了她的前老板兼男友，FTX 联合创始人Sam Bankman-Fried，认为他应负责数十亿客户资金的损失和加密货币平台的崩溃。

“他就在那边，穿着一套西装，”Alameda Research 的前首席执行官在纽约的一家联邦法院对陪审团说。“是他指示我犯下这些罪行。”

在她的第一天证言中，28 岁的 Ellison 描绘了 Bankman-Fried 作为公司运营背后的幕后大脑，有意将超过 140 亿美元 FTX 客户资金转移到其姐妹对冲基金 Alameda ，指示她忽视审计员的担忧，并夸大 Alameda 的资产负债表以获得贷款。

在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Ellison 从一个亲密的角度谈到了 Bankman-Fried。两人在 Jane Street Capital 相识，并在她加入 Alameda 后开始断断续续地约会。她描述 Bankman-Fried 是一个对政治非常感兴趣，想要利用他的钱和影响力的人。在私人谈话中，Bankman-Fried 曾告诉她，他计算出他有 5% 的机会有一天成为美国总统。

这种个人关系，他们大多数时间都试图对其他员工保密，复杂化了他们的职业关系。

“我会说，在我们约会的整个时间里，他也是我在工作中的老板，这创造了一些尴尬的情况，”Ellison说话很自信，但在谈到这段恋情时，有时会低下头。

客户资金

Ellison 的证词是该诈骗案件中最受期待的证词之一，她在认罪并同意与政府合作起诉 Bankman-Fried 后。检察官将她描绘为SBF内圈中了解数十亿美元 FTX 客户资金被非法转移至关联交易公司真相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被告在使用 FTX 客户资金作为 Alameda 资金来源方面有何参与？”检察官 Danielle Sassoon 问道。

“他说 FTX 会是一个很好的资本来源，他建立了一个允许 Alameda 从 FTX 借款的系统，”Ellison 回答，并告诉陪审团，Alameda 从 FTX 的客户那里借了几十亿美元，并用于自己的投资和偿还债务。

10 月 10 日，Caroline Ellison  摄影师：Michael Nagle/Bloomberg

Ellison 说，Alameda 一次从 FTX 客户资金中借入 10 万至 1000 万美元，用于“交易目的”。

“我有些担忧，因为我觉得这是客户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不会高兴，” Ellison 说。

信贷额度

政府案件的核心是，Bankman-Fried 将与他的 FTX 加密货币平台关联的交易公司 Alameda 视为个人的 ATM 机。Alameda 从 FTX 获得了一笔信贷额度，用于房地产、政治捐款和亏损交易。Alameda 最终在 FTX 的账簿上造成了一个 80 亿美元的漏洞。

当被问及她是否曾被告知信贷额度的确切大小时，Ellison 回答说她不记得，但认为它是无限的。在 2020 年，当她问 Bankman-Fried 这条信贷额度是否会出现在 FTX 的审计中时，他告诉她“不用担心，审计师不会看那个，” Ellison 证说。

Ellison 证实，她之所以问及信贷额度，是因为如果她是一名投资者，这将是她想要了解的关于 FTX 财务状况的“重要信息”。

Ellison 说，Alameda 用于交易的资金最初是由熟人的贷款提供的。在 2018 年加入 Alameda 几周后，Ellison 说大部分人收回了他们的投资，因为 Alameda 表现不佳。

Bankman-Fried，Ellison 在她的证言中称他为 Sam，说“这是公司的重要任务”，以获得更多的贷款，“以便进行更多的交易或有能力做任何有价值的事情”，如投资或收购。Ellison说，Bankman-Fried 建立了一个允许 Alameda 从 FTX 借款的系统。

FTT 代币

Ellison 详细介绍了 Alameda 如何开始借钱，并依靠 FTX 自己的加密代币（crypto token）来增强其资产负债表。她说，2018 年大部分时间里，Alameda 都很难获得贷款。这在 2019 年初开始有所改善，并在当年晚些时候创造了其自己的加密代币，FTT（FTT Tokens），之后情况变得更好。

在 FTT 上市后不久，Ellison 回忆说，Bankman-Fried 表示 Alameda 应该开始将 FTT 放在其资产负债表上，以便从第三方贷款人那里获得更多贷款。

“他倾向于非常小心，不会太公开地讨论这个问题，” Ellison 说，并指出有一次他“对我很不高兴”，因为他们当着别人的面谈论了 FTT 的交易。

最初，Alameda 并没有在资产负债表中包括 FTT 持有量，她说，因为这样做会误导人，因为 Alameda 不能出售那么多的加密代币。然而，最终她还是将 FTT 放在了 Alameda 的资产负债表上，“因为 Sam 指示我这样做。” Bankman-Fried 认为这样做会帮助 Alameda 获得更多的贷款。

当她与 Bankman-Fried 分享了这个担忧时，他回应说只要清晰地标记为 FTT 就没问题，Ellison 回忆说。

薪资

Ellison 在 Alameda 的年薪约为 20 万美元，每年还有两次丰厚的奖金。其中最大的一笔是在 2021 年，为 2000 万美元。

Ellison 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大工作，我并没有很多经验。”但 Bankman-Fried 认为她是这个角色的合适人选，她补充说，“对于任何重大决定，我总是会先咨询 Sam...然后听从 Sam 的意见。”

但她对持续增加的贷款数量非常担忧。她说，截至 2022 年中期，在破产申请前几个月，Alameda 向 Bankman-Fried 和其他 FTX 内部人士贷款了 50 亿美元。其中很多贷款被用于 FTX 和其他公司的投资，包括一个比特币（Bitcoin）挖矿公司和一个人工智能公司。

在 2021 年底，Bankman-Fried 正在指示 Alameda 借“尽我们所能从我们能找到的任何来源借到的钱”，她说。

“我觉得通过开放期限的贷款借钱投入到不流动的长期投资中是有风险的，”她说。

以下是 Bloomberg 没有提到的有关 Ellison 证词的内容：

Ellison 描述了 Alameda 在 2022 年的状况，引用了增加的杠杆，并表示她“并不特别”有资格担任 CEO。“我们处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局面。” Ellison 证言称，Bankman-Fried 想要从 Alameda 投资额外的 30 亿美元进入各种公司，并要求她进行潜在风险的分析。Ellison 的分析显示，如果 Alameda 现有的贷款条款保持不变，并且市场状况恶化，Alameda 将 100% 无法履行其负债。

即使在审查了她的分析之后，Ellison 声称，Bankman-Fried 对于继续进行 30 亿美元的投资仍然毫不动摇。“Bankman-Fried对计算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Ellison 向陪审团证实，她的前任老板了解这些风险，她在当时与 Bankman-Fried 分享的电子表格中概述了这些风险。 

紧接着，Ellison 说，Bankman-Fried 在 2022 年 1 月的一条推文中宣布，FTX 已经推出了一个 20 亿美元的风险投资基金，实际上这个基金是由 Alameda 控制的。Bankman-Fried 认为“Alameda 的品牌不如 FTX 好”，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基金放在 FTX 名下。

Ellison 还在法庭上作证 SBF 有志于成为美国总统，“他（SBF）说有一天他有 5% 的机会成为美国总统”。SBF 认为政治捐款是一项不错的投资，他相信自己向现任美国总统拜登的 2020 年竞选活动捐赠的数百万美元有助于他获得重要的认可。“他认为这非常有效，可以用相对较少的钱获得非常高的回报。”

在 2021 年中期，当 FTX 从竞争对手交易所和早期投资者 Binance 那里回购公司股权时，它用了 10 亿美元的客户资金进行了交易，Ellison 作证说。这是在 Ellison、Bankman-Fried 和 Alameda 的联席 CEO Sam Trabucco 之间的面对面谈话之后发生的。“我们真的没有钱做这个，” Ellison 回忆说。“我们必须从 FTX 借款来做。” Bankman-Fried 告诉她这样做是可以的，因为这很重要并且“我们必须完成它，”她说。

“Sam 曾说过他想买更多（FTT）...因为他不想让我们的贷款面临风险，” Ellison 说，管理层担心的一个情况是，像 Genesis 这样的贷款机构将不再接受 FTT 作为抵押品。我们已使用 FTT 作为抵押从 Genesis 借款数十亿美元。

以下为 Ellison  10 月 11 日证词的主要内容：

周三，Ellison还向陪审团展示了她过去在Google Docs上保存的一些个人待办事项列表，其中包括一个名为“Sam正在恐慌的事情”的标题，她说她会定期更新这个列表，以跟踪Bankman-Fried关注的问题。

该标题下的条目包括“让监管机构打压币安（binance）”，她说这是Bankman-Fried认为“提高FTX市场份额的最佳潜在途径”之一，即通过吸引FTX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客户。据Ellison说，他声称“监管机构已经承诺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未发生。”（币安目前在美国受到严格的监管审查，在2022年11月FTX业务陷入自由落体时，曾短暂出现作为FTX潜在救星的可能性，但在确定FTX的问题“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或帮助能力”之后，它退出了这笔交易。）该列表还包括“购买SNAP”，Ellison解释说这是Bankman-Fried计划收购Snapchat的母公司的计划。

条目“从MBS（Mohammed bin Salman）筹集资金”是指Bankman-Fried试图从沙特阿拉伯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尔曼（Mohammed bin Salman）那里筹集资本的努力。

在 2022 年 6 月，加密市场的全面下滑导致该对冲基金的几个最大贷款方收回了他们对 Alameda 的贷款，加密贷款方 Genesis 要求 Alameda 以“2.5 亿美元的分期”偿还 5 亿美元，加密借贷机构 Celsius 也要求偿还其贷款。在 Celsius 提出这一要求之后，SBF 表示他正在考虑出售 FTX 的股份给从沙特阿拉伯的王子和首相穆罕默德·本·萨尔曼，以筹集更多资金来偿还 Alameda 的贷款方。

Ellison还在证词中表示，Bankman-Fried邋遢的外表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公关策略。“他认为他的头发非常有价值，”并补充说Bankman-Fried相信他因为自己的头发在早期作为Jane Street的交易员时得到了更高的奖金。她认为他试图塑造自己为一名古怪的加密货币先驱的形象。

SBF于 2023 年 7 月 26 日离开纽约市美国法院 来源：路透社

Bankman-Fried经常告诉记者他开的是一辆丰田卡罗拉（Toyota Corolla），这一细节可能暗示他是一名实用主义者，不关心身为亿万富翁的外在装饰。但Ellison说卡罗拉是媒体策略的一部分，他只是在交还了更豪华的公司配车后才开始驾驶它。

Ellison说她和少数几名FTX和Alameda的高管“向中国官员支付了巨额贿赂”，以解锁被锁在中国交易所的资金。FTX和Alameda都没有涉及这次行动，Ellison说这涉及到一个曾经与Alameda进行过交易的实体，并正在接受洗钱调查。（负责监督Bankman-Fried案件的法官Lewis Kaplan说，贿赂的轶事被告知陪审团是为了说明Bankman-Fried对Ellison的“信任和信心”，并讲述“动机”，而不是因为Bankman-Fried因涉嫌贿赂而被指控犯罪。他没有提到Bankman-Fried目前定于明年春天再次接受贿赂和其他指控的审判。）

在最初未能通过与中国政府通过律师进行谈判来获取资金后，Ellison说他们随后尝试（并再次失败）通过使用“泰国妓女”的身份创建假交易账户来释放资金。Ellison说Ryan Salame——另一名已对指控认罪的前FTX高管——告诉了她这些名字。最终，在Ellison向一个与她理解上某种程度与中国政府官员有关联的加密账户支付了1亿美元后，资金得以解锁。Ellison回忆说，有一次在会议上，一名员工对这个计划提出了抗议：Bankman-Fried对这名员工（其父亲是中国政府官员）越来越不耐烦，并最终告诉她“闭嘴”（shut the f*** up）。

在2021年11月支付款项后不久，Ellison在一份名为“Alameda现状”的内部备忘录中，包括了一个名为“-150m from the thing?”的项目，该项目位于一个详细描述“显著/古怪”财务事件的部分下。她说，该条目是指向中国官员的支付：“我不想书面写下我们支付了我认为是贿赂的东西，”她作证说。

根据检察官提供并由Ellison证实的一份内部FTX电子表格，到2022年6月中旬，Alameda已从FTX的130亿美元客户美元存款中借款了77%。Ellison说，当她对Alameda从FTX借款的规模感到担忧时，她要求FTX高管Gary Wang和Nishad Sing为她收集数据。到6月这个时点，数据显示Alameda已经借走了FTX所有ETH存款的52%，USDT存款的44%和BTC存款的25% - 以及交易所中所有的澳大利亚元和BRZ存款。（BRZ是一种由巴西货币雷亚尔支持的以太坊代币。）

当Genesis问Ellison是否可以提供Alameda的财务资料时，Ellison说她和Bankman-Fried担心提供准确的财务状况会“表明Alameda有风险”，所以这两人设计了改善Alameda财务状况的策略。Ellison说，有一次Bankman-Fried建议Alameda可以“将员工个人的SRM代币放入其资产负债表”，并采取其他措施来增加公司的资产。SRM是一种在Solana区块链上的代币，根据早期的法庭证词，Bankman-Fried曾创建并部分分发给员工。

Ellison说，她和Bankman-Fried仍然担心他们组装的新资产负债表会让Genesis感到害怕，所以她继续创建了“七个不同的、替代的资产负债表”，供两人考虑发送给贷款方。Ellison在法庭上逐一介绍了一些资产负债表，并详细描述了她用于隐藏Alameda风险财务状况的不同策略。

参考资料：

1、https://www.coindesk.com/policy/2023/10/10/live-caroline-ellison-ex-alameda-ceo-and-sbfs-ex-takes-the-stand/

2、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sam-bankman-fried-wanted-president-caroline-ellison-testimony-2023-10

3、https://www.forbes.com/sites/dereksaul/2023/10/10/sam-bankman-fried-thought-he-had-5-chance-of-becoming-us-president-ex-girlfriend-testifies/?sh=5b64376d2fd6

4、https://www.cnbc.com/2023/10/10/caroline-ellison-took-almost-30-seconds-to-recognize-ex-boyfriend-sbf.html

5、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3-10-10/caroline-ellison-appears-in-court-ahead-of-testimony-in-sbf-case?embedded-checkout=true

6、https://edition.cnn.com/2023/10/11/business/sbf-fraud-trial-witnesses/index.html

7、https://www.coindesk.com/policy/2023/10/11/live-caroline-ellison-starts-day-2-of-testimony-against-sam-bankman-fried/?utm_term=organic&utm_campaign=coindesk_main&utm_content=editorial&utm_source=twitter&utm_medium=social